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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律宾巴丹群岛 走进台风的故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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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选楼 - 16/05/2019

联合早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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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台风“奥德特”肆虐,2016年“费尔戴”横扫南中国海与太平洋交接处的巴丹群岛。除了风灾,菲律宾这个群岛还受海啸和地震的洗礼,在这个号称为“台风的故乡”,聚居着的1万7000多人,深深让作者感受到他们与自然界一体的强劲生命力。

 

踏上这片水域,我因自己将开始一段奇异的旅程而兴奋。

 

位于菲律宾北部、南中国海与太平洋交接处的巴丹群岛(Batanes),南离菲律宾吕宋岛约162公里,北距台湾仅190公里。它由11个小岛组成,面积230平方公里。

 

强劲的风,仿佛无时无刻地向我招手,我迈步走入它的范畴。

 

登高远眺,被摧毁的房屋、教堂、通讯设施,宣示着自然界的威力。让我顿时嗅到2013年台风“奥德特”(Odette ) 的肆虐,以及2016年“费尔戴”(Ferdie)以280公里的时速,横扫群岛的暴戾。因此,巴丹群岛被称为“台风的故乡”。

 

生活中体现岛民抗灾精神

 

岛的多灾多难,还在于它曾经遭受海啸和地震的洗礼。其中伊巴雅特(Itbayat)、巴丹(Batan)和沙坦(Subtang)三个大岛,聚居着的1万7000多人,仿佛让我感受到他们与自然界一体的强劲生命力!

 

群岛的首府巴斯可(Basco) 位于巴丹岛幽静的一角。市中心的屋子网状的分布,在平日里,小镇本是少有活动,晚上7时过后,更是静谧。“晴时多云偶阵雨”,我在那个夏日午后抵达时,雨丝时有时无,太阳仿佛被施以魔法,若隐若现,被忽明忽暗的天色和薄雾笼罩着的大地,有点海市蜃楼的意味。

 

我就寄居在其中一家近海的民宿,从这里眺望,能欣赏海上的落日,一睹丘陵地灯塔开展的雄姿。

 

自称为巴丹群岛人(Ivatan)的岛民,对频繁的风灾处之泰然。小岛的风光,更是结合了人们的抗灾精神。他们在田间、路上或是屋旁种植密集的防风草,起着挡风,也有隔开耕地的作用。在台风肆虐的7月到9月间,船只也停止航行,驶进避风港。人们加固窗口,砍伐脆弱的树枝,储足一个星期食用的粮食,熟悉紧急疏散程序,注意通讯信息。有了充足的准备,就能无忧地在石屋里避难了。

 

经济活动以适可而止为指标

 

巴丹群岛人乐观友善。在街上溜达,他们都会向你问安说早。搞小生意的则在家门口设立档口,卖些烧烤、粥品、面食、蔬果和杂货之类的物品;他们捕了飞鱼,摆在商业街售卖。他们当天捕,当天卖,个性害羞,不流行讨价还价。我曾经在午后和岛民在小花铺里品饮咖啡,吃着糯米糕,与店主比着美味的手势,她则报以感激的微笑;可是店铺却因人口稀少而显得冷清,让我仿佛感受到一股寂寥。也有从吕宋过来做小生意的,他们认为这里远离大城市,少了消费的欲望,赚的钱便可以存起来。

 

政府不允许外来投资破坏环境,对岛的感情深重。只有生于岛上,或是和当地人结婚,才能向政府租得田地,从事农渔业的生产。一切经济活动都以适可而止、供需平衡为指标。每个人都有耕地,种植的农作物大同小异,对不同的农产有所需要时也可以与邻居交换。因此,他们并不多种,耕作仿佛是一种副业,与其说是他们知足,倒不如说是稀少的住民抹杀了他们对生活殷切的期盼和斗志。

 

岛民豢养的家畜也不多,在许多庭园里,常见无争地走动着的两三只啄食的鸡鸭,这令我很是疑惑,原来那是出于卫生的考虑。耕种的牛也只能有一两头,在田地里,主人对着牛Darla 、Darla的叫喊,那还是主人为牛取的名字,既亲切又新奇。在这里,畜养的牛羊宠物都得取名,主人还得去畜口登记处登记,以便在牛耳盖上个数字印章,减少偷窃,使小岛拥有零犯罪率的美誉,连警察都空闲得思念起自己田地里的农作物了。这处于大海一隅的小天地,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。在菲律宾没有一个地方是像这样的。我的导游Leif Gonzales,在马尼拉大学毕业之后,还是选择回来耕种,过着平静的生活。由于往返马尼拉的机票不菲,一般人一生中就只往大城市走上两趟。这也造成了他们坐井观天的视野,夜郞自大的精神,一个不起眼的小海滩也能引起许多当地人的惊艳,滔滔不绝地向我赘述,将它视为仙境。

 

海岬角怪石嶙峋

 

旅游业无疑是岛民重要的经济来源。

 

这里的景观星罗棋布地装饰着曲折的海岸;海岬角怪石嶙峋,雄伟壮丽,令人叹为观止。火山土和贝壳混合的岩层结构,说明巴丹群岛是造山运动将火山熔岩推出海面而形成。高原草地遼阔,风声呼号,登高望远,青绿的草地与蔚蓝的海水,激发游人高亢的歌声,很有影片《音乐之声》里女主人公在草原载歌载舞的浪漫。有许多景区还得靠着体力和脚劲,才能一亲芳泽。远处与人齐高、茂盛的防风草划分了耕地界线,田地里偶见牛羊。群岛最高的依拉雅山(Iraya),虽然只有1009米,却是一座终日笼罩着愁云的活火山。由它喷发形成山的火山石,大小相间、广泛的铺满遥远的海岸。还有日军在岛上挖掘的深邃地道,筑起的坚固保垒,监视美军在太平洋与远东军情的二战遗迹。

 

海洋与天空是天然的调色板。天气变幻莫测,我常因欣赏落日余晖的不遂而空欢喜。过后回想起来,能在这里享受绝尘的安乐,已是一种不宣的幸福。

 

飞鱼冲浪腾空而起

 

乘上游船,到沙坦岛(Sabtang Island)去吧!

 

因着水温和繁殖,每年从4月至5月,是飞鱼大迁移的时节。举目四望,游船过处,水面出现飞鱼的冲浪表演,腾空而起的“英雄”,仿佛贪睹人世间的景致,又像探马探视前方的军情,引来游人的喝彩。船员已在暗中垂下钓饵,只不过片刻,便听到甲板上“咚咚”的碰撞,那该是飞鱼上钩的悲歌了。

 

有了飞鱼,剑鱼(Dora-do)闻讯追赶,弱肉强食,最终双双落网,成了人们的美食。感觉上,飞鱼季节增添了人们的生活情趣,街市里、餐桌上都少不了它,无论是生吃或烧烤,都很美味!在旅途中,那种一尝美味的念头在我脑中就不曾消失。飞鱼每尾售价20比索(约0.50新元),剑鱼却高达1000比索(约25新元),因此,渔民以飞鱼为饵,捕捉剑鱼,成了小岛最大的旅游视点。在许多油画和壁画里,都是旅游的宣传重点。

 

我拜访的Diura渔村,就有20几户人家,捕鱼的方式还是以小舟垂钓为主。我运气好,抵达的中午,正好有三三两两回归的渔舟,载沉载浮地在我的瞳孔中逐渐膨胀。我心里一阵狂喜,只见渔民将小舟移向岸上,解剖剑鱼,穿上担架,脸现喜色,大唱丰收。每一次出海,只要求捕获足够两三天的食用就行。他们常将多余的鱼晒干,分送给邻里,也为不出海的台风季节备用。

 

以火山石堆砌成石屋群

 

那个下着微雨的早晨,我走进沙坦岛最具代表性的石屋群,长期以来,它被岁月的风吹袭破落成墟,人们接受教育,就地取材,用岛上的资源将屋子加固。建屋之时,居民不计无薪之劳,奔走相助,展示了一幅纯朴的农村生活画图。他们以火山石堆砌成墙,屋顶则扎上层层的防风草。石屋坚固,可防台风,可是屋顶却经受不起麻雀的破坏。它们也在寻找防风的居所?幼小的生命却具有强大的破坏力!居民还得在屋顶铺上大网,在炎热的夏天,防火成了大家的关注。

 

小岛受西班牙的影响颇深。1682年,在西班牙人到来之前,原住民部落以茅草屋为居所,西班牙教士传教,教导他们以石筑屋,改善生活。岛上就有不少天主教堂的遗迹。101年后,岛上的部落族首次集合祷告,开始信奉天主教,并将1783年6月20日定为纪念日。我参观了多个教堂,不少是在地震的废墟中重建而起。其中Our Lady of Immaculate Conception Cathedral in Basco和San Lorenzo Ruiz Chapel in Imnajbu分别是岛上的第一座教堂,以及第一个祷告会举行的地点。

 

窗外的落日,再次羞涩地躲在云层里;雨丝落脚,那么曼妙;夜晚,灯塔的强射红光亮起,引航海域,显示了小岛在海上的重要作用。

 

最让我心动的是生活在台风阴影下的人生,了解了他们应对灾难的方式,认真的态度将确保生命的延续。

 

能来到这里,本就不易,多日奔波,寻幽探胜,我也感觉疲累。在岛上的最后一个晚上,我在市政厅外的广场上,为自己叫了两尾飞鱼和烧烤肉串,这算是给自己的慰劳了。

 

Source: 联合早报 © Singapore Press Holdings Limited. Reproduced with permission.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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