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班牙自驾游 串起熠熠珍珠

为期18天的西班牙自驾游，环游的10个城市，正好串成一条项链，把它们誉为一颗颗珍珠，熠熠闪光。

沿着岁月轨迹，感受西班牙鲜艳、多元的色彩，感受城市散发的文明和温度，与游览广袤无垠的国家公园完全不一样。

饱览建筑美学；体验弗拉门戈；惊叹古老的阿拉伯王宫绝世容颜；古罗马输水管，实用功能和建筑美学高度融合。马德里王宫、博物馆看展，璀璨艺术瑰宝令人挪不开脚步……西班牙之旅，充满激情！

西班牙和法国之间相隔一道比利牛斯山，坐火车很方便就可从马赛前往巴塞罗那，我们几次在法国旅行的时候曾经到过西班牙边境，但这不算。西班牙与我而言，一直藏在塞万提斯的《堂·吉诃德》之中，藏在电视的斗牛画面之中，藏在海明威以西班牙内战为主题的《丧钟为谁而鸣》（《战地钟声》）《第五纵队》之中，藏在中国作家林达的《西班牙旅行笔记》之中……

去年10月底至11月中旬，从新加坡飞往巴塞罗那，与来自上海的一对老朋友夫妇会合之后，组成四个人的合作社，在巴塞罗那机场租借一辆法国产SUV，开启为期18天的西班牙自驾游。至此，西班牙才真真切切展现在眼前，已然藏在心中。

在巴塞罗那游览之后，去到巴伦西亚、卡塔赫纳、格拉纳达、塞维利亚、科尔多瓦、托莱多、马德里、塞哥维亚、萨拉戈萨，再次回到巴塞罗那。先前东部沿海方向走，一路向南；在安达卢西亚首府塞维利亚游览之后，行程过半，再次抖擞精神，走中部山区，一路往北；顺时针一圈，行程3000公里。

看谷歌地图上的截屏图，我们环游的10个城市，正好串成一条项链，把它们誉为一颗颗珍珠，熠熠闪光；我们自选的10个城市，历史长河中的国家兴衰、王朝更迭、文化冲突、信仰归属……由历史而现代，感受一个国家、一个民族最本真的东西；沿着岁月轨迹，感受西班牙鲜艳、多元的色彩，感受城市散发的文明和温度，与游览广袤无垠的国家公园完全不一样。

多元文化孕育众多世遗

我们在巴塞罗那饱览建筑美学；在马德里尽情欣赏闪耀世界的艺术瑰宝。去巴伦西亚中央市集，体验最地道的市民饮食和传统市场。

安达卢西亚这块基督徒、阿拉伯人、犹太人等各种文明交汇融合之地，孕育出令西班牙不同于欧洲大陆的灿烂异域文化，格拉纳达、塞维利亚和科尔多瓦三大城市精彩纷呈。来自法国作家雨果的赞美：“没有一个城市，像格拉纳达那样，带着优雅和微笑，带着闪烁的东方魅力，在明净的苍穹下铺展。”

涉足千年古城格拉纳达，追寻摩尔人（中世纪伊比利亚半岛的伊斯兰征服者）的历史痕迹；目睹雕琢极致的阿尔罕布拉宫的绝世容颜，不由得撩发起天方夜谭的绮思，感叹摩尔人对伊比利亚半岛800年统治的终结；尽情想象一边摩尔人低头叹息退场、一边基督双王（阿拉贡国王和卡斯蒂利亚女王）意气风发接管。

参观阿尔罕布拉宫当天，王宫内部一场毕加索画展，带给我们额外的惊喜。光是毕加索，机票就值了。在安达卢西亚首府塞维利亚，体验一场弗拉门戈，酣畅淋漓。从塞维利亚往科尔多瓦，最美的风景是漫山遍野的橄榄树，果实累累，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。科尔多瓦主教座堂，一座见证了各种文化冲突碰撞，融合共生的“三教合一”回教堂，令人内心安详；科尔多瓦之子——罗马时期的哲人塞内加、阿拉伯哲人阿威罗埃斯的塑像矗立城墙外，令这座古老的城市闪耀智慧的光芒。

我们驶过拉曼查高原，这里是堂·吉诃德故事的发源地，秃岩山巅的孔苏埃格拉古堡和白色风车群，蓝天下铺展一派迤逦。西班牙大文豪塞万提斯家乡等途经路线上的一个个古镇、乡村，也仿佛散落的一颗颗珍珠，散发着柔和而明艳的光芒。

教堂、修道院、回教堂是城市最精美的建筑物。当阿拉伯人席卷了分崩离析的东罗马的大片土地，很快从被征服的地区吸收希腊的科学、罗马的艺术，哥特式夹杂着阿拉伯建筑艺术，透出浓浓的伊斯兰风情，西班牙世界文化遗产多达44个（仅次于中国和意大利）。穹顶、拱门、尖塔、马赛克，阿拉伯建筑的符号，举目皆是；西班牙人对于马赛克有着狂热的喜爱，对于在自己的土地上发展起来的伊斯兰文明和艺术，视之骄傲。

巴塞罗那高迪建筑之旅

在巴塞罗那三天，从圣家堂到米拉之家、巴特罗之家，再到古埃尔公园，看不够的高迪建筑，整个城市被赋予高迪范儿，弥漫着浓浓的艺术气息。高迪有七处作品被列入世遗，其中六处在巴塞罗那，最令人震撼的是神圣家族大教堂（简称圣家堂），世上唯一一座尚未完工就被列为世遗的建筑物。还没到它面前，远远地就看到了一片建筑森林，许多的波浪式曲线和螺旋体，像是一群天然的植物和树木，这是属于高迪的含义和符号。它形态高高尖尖，似石笋，亦如利剑，刺破青天。圣家堂始建于1882年，按照《圣经》的描述，来昭示基督世界。东、西、南三个立面，以隐喻的手法象征耶稣的诞生、受难和复活三个阶段，每个立面上方有四座尖塔，12座塔代表耶稣的12门徒，北面一座后塔将有140米高，代表圣母玛利亚。开工至今130多年，一直在不停地修建。

高迪是20世纪具有原创精神的建筑大师，奇异的建筑风格，流动着万物生机和对神的虔诚。毕加索用画笔表达思想，高迪用哲学家的思维来造房子，他崇拜曲线，喜欢模仿自然界生物的线条和形态，如贝壳的波纹、叶子的脉络、攀援的藤蔓、展翅的飞鸟等。世人公认，高迪的房子，每一座都是童话世界，有幸居住其中，感觉会是做梦一般。

建筑的本义除了美观新奇之外，实用和坚固应该是最大的意义所在。高迪当然不忘初心，但他的建筑方法、设计程序是与别人反过来的。米拉之家阁楼上的“高迪空间”，展示高迪各个作品的模型、结构图和设计元素。悬链拱，是高迪建筑中非常频繁使用的建筑结构，其中一个模型，以任何人都能看懂的方式展示：用一面镜子和众多悬链，来讲解建筑原理和方法。往下垂的一条条铁链，挂在两根柱子之间，受力时是怎样的形状，受力的方向又是怎样，高迪总是先做很多种实验，做出模型，然后才绘图。镜子倒转过来，就是世人看到的圣家堂的悬链式拱顶。圣家堂结构设计在建筑力学上，是历代教堂建筑史上最特别的结构，足够的支撑力，可以建造出高耸的塔和巨大的窗，以达到哥特式教堂的高大和明亮的境界。

高迪自己说了，“只有疯子才试图描绘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”。正常人往往少了才气，而天才却常常像个疯子，据说高迪性情古怪，沉默寡言，一生只讲加泰罗尼亚语，与西班牙人沟通都要带个翻译。今天，这个地方还有人在闹独立，他们觉得自己不是西班牙人。我们在巴城的三天，正好是“加泰罗尼亚独立运动”游行时，有的祖孙三代披着加泰罗尼亚旗走街，有的几个朋友边走边说笑，他们只是表达意愿，没有任何不文明的做法。

1926年，建了44年的圣家堂随着高迪的意外辞世而停工，这座未完成的伟大建筑，成就了高迪的非凡。他那梦幻浪漫、怪诞陆离的神秘色彩，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；巴城人对于这座半成品建筑，耐心守候，后继的建筑师们怀着想象力和使命感，一代代为之努力，我们期待圣家堂早日竣工。

塞维利亚体验弗拉门戈

世上教堂千千万，但最大的哥特式教堂在塞维利亚；世上王宫千千万，但欧洲最早的王宫在塞维利亚；西班牙广场数不胜数，但最大最美的西班牙广场在塞维利亚；歌舞表演琳琅满目，但最炽烈奔放的弗拉门戈在塞维利亚。

拜伦的《唐璜》、梅里美的《卡门》，还有著名的歌剧《塞维利亚理发师》《费加罗的婚礼》等，作者让作品中的主角生活在塞维利亚，那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城市。

西班牙的大航海时代，是从塞维利亚揭开帷幕的，哥伦布、麦哲伦的船队，都是从塞维利亚黄金塔出发，这也是西班牙历史上最辉煌的一页。

到达安达卢西亚首府塞维利亚，按捺不住兴奋，不是为了预订的在规定时间入大教堂参观，而是为了夜晚的那一场弗拉门戈。从踏上西班牙的土地开始，仿佛就是为了一探弗拉门戈。白天我们走进塞维利亚的弗拉门戈博物馆，看到相当不错的剧院和舞台，座位也相当舒适，一天演两场，门票只需10欧元，心想我们网上抢购的36欧元门票肯定更棒。进场后发现，剧院是相当局促，人贴人排满也仅仅可以容纳120人观看，座位就一简单的木椅；舞台更为简陋，几乎就是一个阶梯教室的教课平台那样大，除了背景墙上点缀的舞者黑白画，再没其他任何的装饰。心想糟了，被草台班子骗了。可演出一开场，就知道“只买贵的，不买对的”，这回可是买对了。

整场演出几乎每个节目都是高潮，观众被深深地吸引和感染，舞蹈演员跺脚有多灵动，跳得淋漓尽致，观众的鼓掌就有多热烈；深歌演唱有多悲情，唱得撕心裂肺，观众就有多沉醉。女主角抖动艳丽多彩的裙摆，目不暇接，太投入，头饰都甩掉了；吉普赛人的舞蹈，流浪者的心，野性并张扬。小小舞台，大大世界；人生如梦，尽情挥洒；舞者资深，哪怕发福；前程漫漫，必须快乐。底下观众跟着节奏“嗨”起来，屋顶都要被掀翻。

看了舞台上的演出，才知道街头艺人是多么地耍花腔，但可助兴，给游客旅途带来明快的回忆，且能养活自己。夜深时往回走，发现塞维利亚是个不夜城，人们从不同的剧院涌出来，抑制不住的兴奋，步调貌似也踢踏起来；黑夜白昼，歌舞升平。

Source: 联合早报 © Singapore Press Holdings Limited. Reproduced with permissio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