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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绿巨人脚下“森”呼吸——深秋畅游阿里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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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秀 - 25/05/2023

联合早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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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底的台湾行,作者终于窥见阿里山面纱下的倩影。在景色优美的奋起湖尽情享受旧时的铁道风光;在沼平公园一边赏景,一边阅读以阿里山为背景的诗歌;漫步深山老林,遇见屹立千年而不倒的桧木,尽情享受纯净的森林浴……深秋的阿里山很迷人,很精彩。

 

曾跟旅行团去过台湾两次,但阿里山并不在行程表里,与阿里山缘悭一面。“高山青,涧水蓝,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,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。啊……”歌词里的阿里山早已深植脑海,十分向往。2019年底去台湾自由行,参加当地的阿里山一日游,终于看到阿里山掀开面纱的倩影。

 

重温储存在相册里的上百张照片,回忆似潮涌,仿佛又回到了阿里山。

 

那天一大早,我们一行8人依约到嘉义车站集合。因为早到,我们顺便参观嘉义车站的大厅和候车室。剪票口的上端挂着“森呼吸”的巨大照片,照片里的旧铁道和31号百岁蒸汽火车气势磅礴,令人震撼!灵感立马出现,因此我决定把“森呼吸”加入题目里。

 

畅游奋起湖

 

导游先载我们去游览第一个景点——奋起湖。

 

奋起湖是阿里山知名的风景区之一,位于台湾嘉义县竹崎乡中和村,为阿里山林业铁路阿里山线最大的中途车站,有两个月台,海拔1403米,是游客游旅阿里山必访的景点,以周围景色、老街和铁路便当闻名。

 

奋起湖并没有湖,它的名称是怎么来的呢?原来奋起湖因东、西、北三面环山,中间低平,形似畚箕,云雾环拥如湖,原称“畚箕湖”,后改名为奋起湖,有奋发图强之意。

 

奋起湖的木造车库已改作古老蒸汽火车展示场,里头陈列着18号与29号古老蒸汽火车、巡道车及历史照片等。

 

那里群山连绵,景色优美,空气好。游客们在木造车库前的铁轨上徜徉,尽情地拍旧时的铁道风光,怀旧一番。他们有的摆出各种姿势自拍,有的还率性地卧轨,无拘无束地拍个够呢!

 

好喜欢游览奋起湖的百年老街。那条老街处于高地,是全台湾海拔最高的。从车站往下鸟瞰,依山而建的房子和店铺林立,饭店和餐馆特别多,专卖小吃和特产的杂货店也不少。

 

老街除了富有人文情调之外,一层又一层,又上又下的石阶也令人印象深刻,有点像台湾九份的缩小版,故有阿里山九份的美称。游客来来往往,络绎不绝,热闹极了。驿阿里山咖啡馆外墙上挂着养眼的绿色植物,馆旁是一道古朴的阶梯。从那个角度取景,拍出来的画面特别出色。

 

中午去奋起湖大饭店(御便当本店)途中,无意间发现有两朵山茶花开了,一朵粉红色,一朵杂色,散发迷人的韵味,非常惊喜。

 

我们吃著名的奋起湖铁盒便当。铁盒里的鸡腿、软烧肉、卤蛋和蔬菜,卖相很好。店里提供免费的笋丝汤,除了舌尖上的享受 ,还感觉到满满的人情味。用完午餐,导游便马不停蹄地把我们送往阿里山国家森林游乐区。

 

沼平公园寻红叶

 

沼平公园里,有一条名为樱之道的天空步道。钢结构的步道旁设有观景台,周围层林叠嶂,树木葳蕤,可以远眺云雾弥漫、气势非凡的塔山。

 

在观景台不远处的看板上看到诗人林焕彰的诗《塔山上的夕阳》:

 

柳杉红桧扁柏,在邹族圣山之前

 

肃然起敬;

 

云海凝固的浪花,一望无垠——

 

在柳杉红桧扁柏之间,我窥见

 

绯红脸蛋的夕阳,

 

比玉山主峰的日出娇艳;

 

她是邹族的少女,丰硕健美!

 

读后感觉好像与那迷人的夕阳相遇了。

 

樱之道旁是著名的“阿里山诗路”步道,一边赏景,一边阅读台湾著名诗人以阿里山为背景所创作的诗歌,感觉赏心悦目,心旷神怡。

 

在沼平公园溜达,发现一些仅存几片残叶的樱花树上已结满花芽,枝上还挂满像松萝的地衣类植物,这些附生植物给老树增添几分沧桑美。一只漂亮的松鸦在樱花树上啁啾,它飞过来,飞过去,我追着追着,就掉队了。

 

时值深秋,导游看到我在拍一棵叶子才刚转黄的台湾红榨槭(红榨枫),知道我爱枫,特地带我去看红彤彤的掌叶枫。他说几天前树上的枫叶更灿烂,更艳丽。一旁的花圃里有许多海芋,海芋的佛焰苞开了,样子像一个个白色漏斗,把黄色肉穗花序衬托得很亮丽。红红的枫叶与白白的海芋互相媲美,相得益彰!

 

走进森林

 

我们从阿里山阁大饭店旁的游览步道走入森林。因为是下坡路,走起来相当轻松。

 

这片森林是以柳杉为主的人工林,原生林已所剩无几。柳杉的树干笔直,高耸入云。在参天林木下,各种蕨类植物长得很茂盛。除了蕨类,苔藓和地衣也附在各式各样遭砍伐后残存的树头上繁殖,形成惟妙惟肖的造型。在姐妹潭附近可以找到“金猪报喜”“永结同心”等引人入胜的奇景。

 

沿着石板步道走,经过一个二代木形成的树洞,再往下走就抵达著名景点姐妹潭。姐妹潭是由两个大小不一的高山湖泊组成,首先进入眼帘的是较小的妹潭。妹潭的右侧是天然下种林(红桧),那是1930年造林时日本人以天然下种方式种植的。姐潭中建有两个以桧木为基座的相思亭。相思亭与周遭的树木倒映在水中,犹如人间仙境。我们一边听导游讲姐妹殉情的凄美故事,一边走上环潭栈道,在红桧林中赏美景。

 

在姐妹潭漫游时,看到好些红桧都穿着竹席衣,一旁的告示牌上写着“请不要剥树皮”。我们看了都感到很纳闷,奇怪,人们为什么要剥树皮?导游告诉我们,由于红桧的树皮会散发芬多精,因此游客喜欢剥红桧的皮,带回家享受天然香气。为了保护树皮,林管处只好给路边的红桧穿上竹席衣。

 

原来红桧是台湾特有的树种,又称台湾红桧,与台湾扁柏(黄桧)合称桧木。由于桧木的树脂中含有丰富的桧木精油和天然的芬多精成分,有安定神经、防虫、杀菌、防霉的作用,同时耐朽力高,纹路美丽,是上好的木材,因此日本人占据台湾后便大量砍伐,加工后再运往日本当建材出售。

 

除了天然下种的红桧林,姐妹潭附近还有1947年栽种的柳杉人造林。一棵棵柳杉依山势整齐排列,我们在杉林中游走。

 

森林里有两条巨木群栈道,以神怡桥为分界点。栈道上可以看到38棵树龄很高的红桧,每棵红桧都有编号。走过金碧辉煌的受镇宮,我们不知不觉已走入巨木群栈道(2)。红桧32号与红桧33号都已千多岁,属于神木级了。在这些绿巨人脚下穿梭,真的感觉自己很渺小。

 

深山老林中的桧木,可以屹立不倒千年以上,是植物中带氧量最多的树种之一。我在森林中漫步时,不禁深深地吸起气来,一心只想把天然氧吧里的空气维他命吸个够。

 

三代木:三代同堂的神奇景观

 

走过吊桥,看到三代木。三代木是怎样形成的呢?原来第一代的千年古木倒卧地上后,落在树干上的种子发芽,长出第二代。第二代的树根包裹住第一代的躯干,伸入土中。过了数百年后,第二代面临被砍伐的命运。接着,第二代木上又长出第三代。第一代腐朽了,第二代的根部形成树洞,第三代则长得郁郁葱葱。看到这种老中青三代同堂的景观,令人啧啧称奇。

 

三代木旁的一棵红色杜鹃花开了,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,特别出色。一旁的象鼻木也颇吸引人,从对的角度看,腐朽的老树头果然像极了大象的鼻子。

 

匆匆走过香林国民小学,校门旁的一块木板上写着“最高学府,海拔2195公尺”,好特别!虽然学生不多,校舍却颇美观,环境异常清幽。

 

桧木打造的阿里山博物馆并不大,但是里头却展示着许多珍贵的历史资料。游客可以观赏阿里山神木的老照片、火车头模型、神木的年轮,以及邹族原住民的文物等等。

 

树灵塔:老树头细诉沧桑史

 

树灵塔建于1935年,导游说日治时期,日人盲目砍伐千年巨木,很多伐木工人罹患怪病而死去,他们以为是树灵在作祟,于是便竖立树灵塔,安抚那些被砍伐的树灵。我看到塔前的解说牌写着:地基一圈圈代表树的年轮(一轮500年)。那时,四周寂静肃穆,一个个残存的老树头仿佛在细诉自己不为人知的沧桑史。

 

我们站在高架栈道上,观赏阿里山香林神木苍劲挺拔的样子。这棵神树原称光武桧,树高45米,树围12.3米,已经2300岁了。自阿里山神木放倒走进历史后,光武桧便被票选为阿里山的第二代新神木,改名为阿里山香林神木。

 

在慈云寺看到寺庙两侧各有一棵银杏树,叶子一片金黄色,一股秋意忽然涌上心头。慈云寺古亭旁的一棵青枫,叶子已开始变红了,人行道上出现满地红叶。我捡起一片红叶把玩着,爱不释手,感觉到诗意绵绵。

 

神木站的小火车风情

 

阿里山神木的遗址就在神木站旁,树龄3000余年。阿里山神木曾于1956年被雷击而起火,烧毁了树干内部。1997年7月1日,半侧的树干因风雨而倾倒。1998年6月29日嘉义林管处以自然放倒的方式将它保留下来,成为遗迹。

 

等待森林小火车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。曾几何时,昔日专运木材的森林火车,已蜕变成只载观光客的列车了。我们抓紧时间在车站前拍小火车风情,也给自己留影。火车到站时,导游叫我们到5号月台,坐最后一个车厢,以便抓拍火车转弯时车头和车尾同时出现的画面。果然,在火车转弯时,我们捕捉到了精彩的瞬间。

 

阿里山车站是台湾最大的木构车站,一排微弯的橙黄色半拱形木柱把月台点缀得美轮美奂,引人注目!下车时,忍不住多拍了几张照片。

 

在森林悠游漫步,尽情享受纯净的森林浴,并观赏气势雄伟、景色壮丽、植被丰富的阿里山,算得上是一趟难得的生态旅游。虽然少了樱花,也看不到日出日落的奇景,但是,深秋的阿里山依然很迷人,很精彩。

 

 

Source: 联合早报 © SPH Media Limited. Reproduced with permission.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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